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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史沿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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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讲武堂北京分校

2021-8-16 21:22| 发布者: admin| 查看: 2466| 评论: 0|原作者: 李传玺


                                                           
   一、东北讲武堂的沿革
    19031204日,清廷下诏设立练兵处,专司新军训练之资。翌年夏季,练兵处为军队新式化拟定了一个详细的建军计划,这就是中国近代史上两篇最重要的军事奏议。第一个奏议提出了建设陆军管制、饷章以及一般政策,它使陆军后来成为中国的主要军队;第二个奏议提出了建立一整套陆军学堂的计划,它使军队的训练素质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19060503日,练兵处又根据奏议中陆军学堂办法,颁布了陆军讲武堂的试办章程。东北陆军讲武堂,就是根据这个章程于清光绪32年(1906年)创办的,作为陆军各级军官研究武学之所。章程规定,学员分上下两级,上自统领以至管带,下自督军官以至司务长,均须轮流到讲武堂学习,以三个月为期,周而复始,依次递进。
开办之初,因当时东三省还为巡防管制,故定名为东三省讲武堂普通科,专收巡防营优秀军官入堂肄业,一年毕业。1908年始改为陆军讲武堂,移校址于奉天小东边门外。分设第一、二两科,第一科学员调训陆军各镇协军官,以半年为期;第二科学员调训巡防捕盗各营军官,以一年为期,共办三期。至民国四年(1915年),因中日交涉停办。
19193月,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继续办理,并将本堂命名为东三省陆军讲武堂,改总办为堂长,巡阅使自任堂长,学员由东三省陆军选送,19204月毕业,并将本期定位第一期。至1922年办至第四期时,复于堂长之下增设监督一人,由张学良兼任,学员除现职军官外,并招考一部分中学生,192310月毕业。
翌年1月,招集第五期,由于第二次直奉战争,学员各回原部队参战,中间曾解散一段时间,至192510月毕业。翌年8月招集第六期,学员仍由各部队选送。其直接由文学校招考学生进行军事训练,则只有第七期和后来的第十期。第七期校址设在北京,称为北京分校。
东北讲武堂北京分校不但在学生的来源上,与以前各期均不相同,而且在学员人数和文化程度上,也都超过以往各期,毕业期限,也由一年延长到一年半,并另有“入伍”、“见习”等规定,它已由一个专属研究机构,演变成为一个完全的军官养成机构了。
二、设立北京分校的背景
   19251224日,东北军首领张作霖,胜利的结束了郭松龄反奉的内战;1926年春联吴(吴佩孚)讨赤(指冯玉祥)再次入关作战,经过滦州、通州、北京、南口诸战役,部队节节胜利;至同年冬复进兵河南,击败了靳云鹗部,掌握了华北的军政大权。123日,张作霖在天津蔡家花园就任安国军总司令职。为了巩固他的统治地位,急需大量编练新军,这就需要首先培养一批下级军官,做为建军的基础,因此决定从社会上招考中学以上毕业学生,入堂肄业,授以初级军官应具备的学术,以为补充部队和编练新军之用。
由于当时东北讲武堂奉天本校的校舍不大,同时第六期学员正在校训练,不能容纳大量新生,兼之京、津一带文学校甚多,招生比较容易,乃决定在北京设立讲武堂分校一所,预定招生名额为一千人左右,分别在北京、沈阳两地各招新生五百人。
东北陆军讲武堂北京分校的校址,在北京安定门外黄寺大楼(即原边防军教导团旧址),定名为东北陆军讲武堂北京分校。当时沈阳本校的第六期学员,尚未届毕业之期,北京分校的学生,遂依次叫做第七期。
三、北京分校的招生与入伍
   北京分校的招生工作,分别在北京、沈阳两地进行,在北京考区的,由分校教育长杨政治亲自主持;在沈阳考区的,则由沈阳本校负责办理。
1926年冬,正值军阀混战之际,投笔从戎,实为大批知识青年较好的出路。所以在招生广告公布后,应届的中学毕业生和社会上的知识青年,莫不争相报名,积极应试。但由于招生广告的规定,报名的学生,要有两名校级以上的现役军官,或一家殷实商店担保,方准报名参加考试。还规定考生被录取后,还要交现大洋四十元的保证金,才准入学。因而向隅者亦不乏人。
考试分两段进行,首先检查身体及口试,合格发榜后,方准参加笔试。身体检查很全面,也很严格。口试内容,除历史、地理等一般常识外,还对保证人与学历等进行审核。笔试科目分国文、术学(三角、几何、代数)、物理、化学与外文等。北京考区,笔试在北大三院进行,192612月末发榜,录取学生六百多人。沈阳考区,笔试在小东边门外讲武堂本校进行,1926123日发榜,录取学生五百多人。
由于录取的学生,都是从问学校考取的,他们既没有军事基础知识;也没有军人的生活习惯,不宜直接接受军官教育,所以规定,录取学生要先行入伍当兵,接受军人的基本训练。入伍期限,预定为三个月,在此期间一律按照士兵待遇,穿灰布军装,戴上等兵领章,在生活管理上,也和部队士兵一样,从立正、稍息开始,接受军人的基础训练,并学习技术和卫兵勤务。一切要求绝对服从,早起跑步,晚间学唱军歌,出操上课要求极严,一时不慎,便受体罚。有时排、连长无故打学生的手板,学生问:“犯了什么错误?”回答是:“看看你的服从性如何?”这种以绝对服从为天职的奴化教育,是旧军队中进行反动统治的唯一法宝。
学生入伍,指定在北京旗坛寺镇威军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司令部卫队内进行之,名为东北讲武堂入伍生队,由卫队上校队长王以哲兼任入伍生队队长,一切训练事宜,由他完全负责。入伍生队共分为两个营,每营三连。在北京考取的学生,于19271月初入伍,编为入伍生队第一营,中校营长杨林兰,第一连少校连长沈景阳、第二连少校连长樊光普、第三连少校连长赵大中。在沈阳考取的学生,于1927126日由沈阳乘车去北京入伍,编为入伍生队第二营,中校营长王秉钺,第四连少校连长常恩多、第五连少校连长高建勋、第六连少校连长夏永佩。这些营、连长,都是由分校教育长杨政治委派的,各连的排长和司务长,则均由卫队中调派。
四、北京分校的组织与主要负责人
东北讲武堂自1919年继续开办以来,即由东北军首领张作霖兼任堂长,至1922年复于堂长之下增设的监督一职,并由张学良兼任。在堂长监督之下设教育长一职,负责全校的教育行政事宜。北京分校的教育长先是杨政治,后因沈阳本校教育长朱继先坚持一个学校不应设两个教育长,他也从沈阳赶到北京,亲自主持第七期学生的甄别考试及编队入学事宜。原北京分校教育长杨政治则另调他职,沈阳本校的教育训练事宜,则由总队长吴玉麟在校主持。
北京分校的组织,与沈阳本校基本相同,即在教育长下设总队长一人,协助教育长督促各队进行训练,该职先是林家训,后为王静轩。在校本部内设教育长,庶务处及各教程组,其人员姓名如下:教育处中校处长先是刘广仁,后为蒋希斌;庶务处中校处长周XX;战术教程组主任教官董志杰,教育官有李端浩(陆大教育长兼)、郭克兴(陆大教育长兼)等;兵器教程组主任教官李广林,教官有张耀(陆大教育长兼)、张景翼、吴锡均等;地形、筑城教程组主任教官崔鸿臣,教官有李东明、洪哲伯、陈衡士等;交通教官华淼泽;技术教官王德山等,这些人员,大都是陆军大学与保定军校的老教官。
19274月,入伍期满,举行甄别考试,并在试卷上填报个人的分科(步、骑、炮、工、辎五科)志愿,甄别考试除举行阅兵式和分列式外,还再次检查身体与进行笔试,笔试的科目,与初考时相同,甄别考试后,淘汰了一些人,共录取960人,分为五科、八队。第一至第五队为步兵科,第六队为炮兵科,第七队为工兵科,第八队为骑兵辎重科,每队学生120人。队设中校队长一人,少校队附三人,除步兵科外,其余每队还设有上尉助教二至三人。初入校时有的队还设有班长二至三人,但开学不久,班长便被取消了。
当时各队队长、队附以及助教的姓名如下:
第一队:中校队长杨林兰
        少校队附樊光普
        少校队附沈景阳
        少校队附丁喜纲
第二队:中校队长阎克铭
        少校队附常恩多
        少校队附刘清源
        少校队附杨济民
第三队:中校队长唐忠信
        少校队附高建勋
        少校队附李紫贵
        少校队附王景堂
第四队:中校队长王秉钺
        少校队附夏永佩
        少校队附高玉堂
        少校队附李盛祺
第五队:中校队长金锡珍
        少校队附李树桂
        少校队附那文荣
        少校队附许赓阳
第六队:中校队长刘焕章
        少校队附孙绥先
        少校队附郭  
        少校队附李XX
        上尉助教韦献琛、贾遵训、张宏儒
第七队:中校队长佟荣普
        少校队附赵大中
        少校队附刘作柱
        少校队附李树培
        少校队附关博文
第八队:中校队长王纯章
        少校队附赵功善
        少校队附
        少校队附
五、北京分校的开学典礼与教学概况
19274月,北京分校学生入伍期满,学生按甄别考试后公布的编队名单,由各队长队附率领,到北京安定门外黄寺大楼东北讲武堂分校正式入学,开始授课。
在入校当天,总队长林家训便集合全体学生训话,告诫学生要:“注意礼节、崇尚公德、变更思想、绝对服从”。并且宣布:“为了你们免受赤化宣传,星期天不放假,平时更不准请假外出”。
19275月初北京分校举行开学典礼,堂长张作霖,监督张学良均亲临主持。吉林督军张作相、黑龙江督军吴俊升,镇威军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长韩麟春等高级将领,均来参加,同时参加典礼的,还有驻京的各国使节,以及武官顾问等。
典礼开始首先请堂长面南而立,接受学生行礼,礼毕,先由监督张学良致词,然后请堂长张作霖训话。讲话的大意是:首先勉励学生“要好好学本领,以便将来为国出力”。措词诚恳,态度文雅,但讲到东北局势时,便很气愤的大骂日本鬼子欺负我们,说:“我张作霖二十岁当马兵,怕过谁?他们要打,我么就和他们干,打不过我就带你们上山去。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我给你们解决,将来我老了,不行了,我再找你们。”从讲话中,我们体会到,他是很恨日本侵略的。
北京分校的教育内容,与沈阳本校大体相同,也分为学科、术科两部分:学科以军事教程为主,有战术、军制、兵器、筑城、地形、交通,一般称为六大教程。另外还有马学与军队教育等,这些理论课程,均由专职教官讲授;术科以各种典范令为主,有各兵种操典、射击规范、阵中勤务、筑城教范、通信教范、体操教范等,另外还有内务规则及陆军惩罚令等,这些都是术科训练与生活管理的基本素材,均由以上官长(即队长队附助教等)担任之。
当时东北军内,尚无党团组织,因而在讲武堂里,也不设政治课程,有关所谓政治教育,是以训话的形式代替之,由分校各领导担任。为了防止学生受到所谓的赤化影响,在开学之初,星期天也不放假。学生在校做些体育活动,或由各队值星官率领,做集体游园活动。
北京分校的教学时间为一年半,学科与术科的时同比例,大约各为二分之一,每日学习时间为八小时,晚饭后有两小时的自习,用以复习本日所学的课程。在学术两科训练完成后,还进行一次野营演习,时间定为一个月。
六、北京分校学生的待遇和日常生活
北京分校的学生,由于是从文学校直接招考的,所以他在生活待遇上,与以往各期有所不同。在入伍期间,基本同部队士兵一样,佩带上等兵领章,着士兵服装,并准此发给饷金与伙食费等。入伍期满,正式入校后,则一律按中士待遇,佩带中士领章,发给中士饷金(每月现大洋三元),伙食除全部细粮(大米白面)外,每人每天发菜金现大洋一角,学生在外出时,春,秋着灰军衣,夏季着白制服。另外分校还设有浴室、理发室、诊疗所、住院处,均免费供应。
学生在校的日常生活,均按军队内务规则的规定,严格要求学生遵守。衣服被褥不但要求整齐划一,而且要折叠的有棱有角,队上值星官经常检查内务,如有不合规定,轻者重新整理,重者受到一定处罚。
在礼节方面,学校也很注重,要求学生不论在校内校外,都要按陆军礼节的规定行礼,不准马虎。学生如有违犯纪律时,则依错误的性质,按陆军惩罚令之规定,进行处罚,轻者禁足(即星期天不外出),重则禁闭。
早晨起床后,与夜晚就寝前,均进行集合点名。即由各队值星官(由各队队附轮流担任),把该队学生带到校部院内指定地点站好,依次由各队值星官向校值星官(由各队队长轮流担任)报告各队应到点,事、病假及实到点人数,然后再由校值星官汇总向总队长报告之。如学校有事,则多利用此时向全体学生传达,无事则各队带回解散。
学生就餐也由各队值星官集合队伍,带入食堂,坐好后宣布开动,学生一齐就餐,食毕喊起立一齐走出食堂,带回本队解散。
星期放假外出,先由队值星官检查外出服装,发给学生手簿(即学生证),然后外出。外出学生,规定在下午五点以前一律返校。届时全校学生集合点名,如有迟到,轻则禁足,重则禁闭。并采取连坐法,如本寝室有一名学生迟到时,下星期全寝室学生罚禁足。
学校没有文艺活动,体育方面仅在初开学时较为活跃,自教教育长朱继先死后,乃逐渐停止了。
七、记述几件重大事件
1.端阳节朱继先贺节丧命
192764日,为农历端阳佳节,分校教育长朱继先,为了同学生共度节日,于日前指示总队长林家训,叫他在是日早饭后把全校学生带到北京西郊三贝子公园(即现在动物园),进行节日游园活动,他本人也准备到公园和全校师生欢度佳节。
是日全校学生在总队长林家训的率领下,按时到达了北京西郊三贝子公园,但等候很久,仍未见教育长到来。上午十时许,还未到集合返校时间,突然吹号命令全体师生集合返校,并见各队官长互相耳语,学生均莫名其妙。待回校后,始知教育长朱继先在当日上午九时左右,到西城舍饭寺花园饭店为吉林督军张作相贺节时,被张作相弟弟张作涛用手枪打死。
学生闻讯后,均愤愤不平,议论纷纷;有的说张作涛原有疯病,时发时愈,今日忽然玩弄手枪,以致演此意外;有的说是为争权的,说朱既任讲武堂本分两校教育长,又兼预备军军长,张由于嫉妒而为之,传说纷纷,莫衷一是。不久监督张学良还亲自来校讲话,表示对朱之死,深为惋惜,并说一定要秉公处理,要学生们安心求学,不要听信谣言。事后还听说,张作涛打死朱继先后,张作霖闻讯大怒,欲下令将张作涛就地枪毙,以与朱继先偿命,但经黑龙江督军吴俊升、陆军总长张景惠等东北要人的环请,才将张作涛交安国军军法处,依法处理。
朱继先死后,所遗东北讲武堂教育长职务,暂由三、四方面联合军团部军械处长周廉代理,不久,另委曾在东北讲武堂当过总队长的张厚琬继任。
2.情况不同的两次上街游行
1927620日,东北军首领张作霖,在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与政治讨论会一些元老的吹捧下,在北京怀仁堂宣言就任陆海军大元帅职。参加就职仪式的,在政界方面有靳云鹏、潘复、梁士诒、叶恭倬、梁鸿志、王荫太,夏仁虎、李庆芳、胡若愚、曹汝霖、陆宗舆、袁金凯、贡桑诺尔、鲍贵卿等百余人;军界方面有孙传芳、刑士廉、张景惠、张作相、吴俊升、汤玉麟、张宗昌、褚玉璞、张学良、杨宇廷、韩麟春以及在京上校以上军官佐。下午三时,张作霖身穿大元帅礼服,登坛南面宣言就任陆海军大元帅职。其宣言如下:“作霖忝任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之职,誓当巩固共和,发扬民治,辑睦邦交,谨此宣言”。
当日帅府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东北讲武堂北京分校的全体学生,亦于是日由总队长林家训率领,上街游行,表示庆祝。当队伍行抵顺城王府(张作霖在北京的驻地)时,大元帅张作霖,还亲自出来接见讲武堂的学生,并对总队长说:“天这么热,听说有些学生还有病,赶快带回去吧”,并叫明天派人来领奖赏(每人赏给白府绸单衣一套)。
1926123日,张作霖在天津蔡家花园就任安国军总司令后,即以奉军为安国第一军,山东军为安国第二军,孙传芳军为安国第三军,阎锡山军为安国第四军,寇英杰军为安国第五军;并任命孙传芳、张宗昌、阎锡山为安国军副司令。阎锡山一面派代表田应璜来京,应付张作霖,表示允就安国军副司令之职,一面暗中与冯玉祥、蒋介石、靳云鹗等勾结,密谋共同反奉。
19279月奉军先头部队深入河南后,阎派傅作义部由娘子关进至京汉线,占领涿州,切断京汉线东北后路;并派出小部队进出北京西郊门头沟一带,袭扰京畿。当时北京空虚,人心惶惶,形势很是紧张。张作霖为了巩固后方,安定人心,除抽调部队,平息北京近敌外,并令东北讲武堂北京分校学生,作好应战准备。分校奉命后,于192710月下旬某日,全校学生全副武装列队到北京城里主要街道,游行示威。不久涿州克复,北京近郊小股晋军已被肃清,分校的战备状态,随即停止。
3.一场暑假风波,总队长林家训去职
东北讲武堂章程规定,每年75日起,放暑假四周,让学员回家休息。但以往各期,不是由于战事影响,临时取消了假期,就是因为课业紧迫,缩短了放假时间,多不能照章执行,北京分校也不例外。在暑假之前,总队长林家训便宣布今年不放暑假,学校所有官生,都到北戴河进行野营演习,藉以避暑。因此引起了全校师生的强烈反对。一时议论纷纷,多有怨言,有的还写信给监督张学良,要求照章放假。
总队长闻知后,非常气愤,他借全校集合点名的机会,对学生进行训话,说明北戴河避暑的意义,并大骂学生说:“你们东楼哇哇哇,西楼哇哇哇,象蛤蟆吵湾似的。都说暑假回家是探望父母,我看未必。北戴河不缺少你们这些造粪机器。”等刻薄话,来泄私愤。
由于当时全校师生的强烈反对,不久监督张学良下令放暑假二十天,让学生们回家省亲,这场风波,才告平息。
在暑假期间,学生全部回家。在离校之前,有的队还给学生留有假期作业,如作诗、对句、记日记等,作为假期消遣。
暑假期间东北当局任命张厚琬为东北讲武堂教育长,并将北京分校总队长林家训,调为第三、四方面联合军团部军学科科长,另派原讲武堂教官王静轩为北京分校的少将总队长。
4.山海关野营演习
19283月北京分校的基本训练,按计划已将完成,为了进行实地训练,分校于3月下旬遵照监督张学良的指示,全校开赴山海关,举行野营演习。
山海关是第二次直奉战争的主要战场,也是东北军几次入关的咽喉要道。选此地为野营演习地区,除为了研究二次直奉战争的经验教训外,也是为了使学生熟悉这里的地形,为将来作战指挥打下基础。
野营演习的主要科目,为现地战术、战史讲话、测板测图、行军、宿营、战斗演习、实弹射击以及筑城、通信作业等,演习时间为一个月。现地战术,由战术教官指导,进行师以下攻防等现地作业,以提高学生指挥作战的能力。战史讲话则由总队长王静轩在现地讲述当时奉直双方兵力部署以及战斗经过等,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测图实施由地形教官指导,进行测板测图,把学生分成若干小组,指定地区和比例尺,使学生把现地地形测绘在图纸上,以锻炼学生用图识图能力。至于行军(包括夜行军)、宿营演习和战斗演习、炮兵实弹射击等,则由队上官长指导实施,另外还有阵地构筑、通信作业、地形识别等。
在两个月的野营演习中,学生们跑遍了长城内外,对这里的地形,都有了深刻印象。
5、战局不利分校撤退回沈
19286月初,由于东北军各线战斗失败,战事重心,逐渐接近京、津;北京分校,也已开学一年多,各门课程,行将讲授完毕,东北当局为了补充干部,整顿队伍,指令分校学生提前毕业,以便分发各部队使用。
学校奉命后,立即通知各队,加紧复习,并饬各组教官抓紧命题考试,以定优劣。不料毕业考试正在进行中,讲武堂监督张学良于63日午后六时许,突然来校讲话,大意是:“战局不利,东北军拟撤出北京,你们毕业考试尚未考完,就不用继续考了,一两天内有车,先叫你们回昌黎去,现在就加紧准备,如在明天还找不到火车时,即徒步到天津上车”等,大家听到讲话后,精神都很紧张,还认为交涉火车,可能不大容易。
不料当晚半夜时,各队值星官,就把学生喊起来,通知学生已要到一列敞车和两个车头,叫学生马上向安定门车站搬运行李,并把自己睡得铁床,也运到火车站。4日下午三时开车,但因沿路火车拥挤车行很慢,当列车行经丰台时,天已黑了,在列车驶出魏善庄车站不远,就听有步枪声向列车方向射击,教育长张厚琬因黑夜不明情况,乃下令停车,把列车退回魏善庄车站,传令各队作好战斗准备,由步兵队学生下车,沿铁路两侧搜索前进,列车亦徐徐随后开行。
经过搜索,未发现有破坏铁路与拦劫列车之事,枪声可能是前方退下来的散兵所为,一场虚惊,方才过去。第二天上午十时许,列车到达了天津东站,因为昨天整日没有吃饭,沿途各站又都无吃的可买,所以学生等均极饥饿疲惫,学校派人在天津买些大饼、馒头等充饥,食毕因想抢先上水开车,押车的卫兵班长,因机车抢着上水被天津警备司令郭恩海就地枪毙。并打了前去交涉的少校队附许庚扬,学生闻讯后,非常气愤,群起持械要找郭恩海算账。经校方极力劝阻,并令迅速开车,始未与警备部队发生武装冲突。
当列车滞留天津时,便听到传说,张作霖所乘列车在皇姑屯被炸。5日中午列车继续前进,因沿途军车很多,车行很慢。于8日晚列车才到达新民车站,当时,有奉天上将军公署派人前来通知说,日本军方不准东北军部队通过南满铁路,经说明讲武堂都是学生,不是部队,方才允许通过,为了避免发生危险,上将军公署叫北京分校列车在新民过夜,等明天白昼再通过南满路,并让学生都坐在车厢里,以免他们挑衅。9日早列车从新民前进,当列车行抵京奉路与南满路交叉点时,还看到有爆炸的痕迹;在列车到达沈阳北站时,也还看到张作霖被炸的那节车厢,仍停放在北站待避轨上。
北京分校学生回沈后,因为本校第八期学员,由于战事需要,早经解散各回原来部队,校舍空着,分校学生便都住在沈阳本校院内,分校之名,亦自此取消。
北京分校撤退回沈时,很多老教官都未随同来沈,因而在沈继续授课,已不可能;又因张作霖被炸死亡,一时人心惶惶;政局很不稳定;不但学生无心继续学习,东北当局亦无暇顾及学生的课业,为了避免学生外出生事,不久监督张学良便下令放暑假一个月,叫学生各自回家省亲,以免在校滋生事端。
八、讲武堂第七期毕业及出校后情况
暑假期满后,张作霖的丧事已办完,学校又补行毕业考试,试毕,于1928810日举行毕业典礼。参加典礼的除监督张学良夫妇及东北保安总司令部高级官员外,还有前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夫妇。首先由张学良致词,讲话的大意是你们到部队后,要服从长官,做好工作,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写信,我一定给你们解决。然后请孙传芳讲话,孙讲话的题目是“不患无位,患所以立”勉励学生要好好做人,忠于职守。仪式简单,参加人员也比较少,并无外宾,与开学典礼相比,大有不胜今昔之感。
学生毕业后的工作分配,由总司令部的均线处负责,除留校七十二人外,其余均分配给东北军各部队。学生到各部队后,先当三个月的见习军官。在见习期间,执准尉待遇,期满后以少尉任用。在见习期间,由于同学们的申请,经监督张学良的批准,所有第七期毕业的学生,每人发给治装费五十元。
第七期学生到各部队后,很受部队一些出身行伍军官们的歧视,他们怕自己的前途受到影响,所以发牢骚、讲怪话的不少,至于中上级军官,大部是讲武堂或其他军官学校毕业的,对第七期学生还是重视的。学生在部队里,大多担任教育工作,如开办军士连,成立教导队等,还有一些做参谋工作的,为部队的建设,做出了贡献。“九一八”后,第七期毕业的学生,均随部队流亡内地,有很多人考入了陆军大学和到欧美各国留学的,在八年抗战中并有不少人为国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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